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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,2千) (1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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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的堅持下,讓他送自己跟女兒回家。

那一晚,許是受了哥哥嫂子恩愛的刺激,鐘逸辰再一次情不自禁地對她表明心意。

結果......被委婉的拒絕了。

他離開自己家後,任嘉禾到兒童房,陪女兒睡覺,因為那晚有雨,她怕打雷會嚇到孩子。

但她並沒有一回房就躺下睡覺,而是跟以前一樣,看著書,靜等他報平安的信息。

241:兩小疑猜,欣寶是你親生女兒

這是她的習慣,每次都要確定他平安到家了才能安心。

可這一晚,超過時間許久,都沒收到他發來的信息,任嘉禾不由有些心慌,最終撥出他電話號碼。

“小禾,怎麽了?”

聽到他聲音瞬間,任嘉禾大松口氣,“你到家了嗎?”

可能是沒想到她會關心自己吧,鐘逸辰楞了將近半分鐘才反應過來,“沒,我馬上就回去。”

因不被接受的心痛難受,鐘逸辰並沒有回家,而是坐在車裏,待在她家樓下,望著她家始終不滅的燈,忍著想要上去找她的沖動。

“那你開車慢點。”聽著外面已經下起來的雨勢,任嘉禾眉頭都擰了起來。

鐘逸辰並不是真傻,知道,她打這通電話的背後肯定是有在等自己信息。

他想,或許太愛一個人,又怎麽都得不到回應的感情,就像自己此刻一樣,她不過是關心自己兩句,心裏就撥開雲霧見青天,語氣都輕快起來,“好,等我到家給你打電話。”

任嘉禾嗯了聲,兩人便結束通話。

不知是不是因為窗外風雨太大,雷聲太響的原因,任嘉禾坐在床上,陪在女兒身邊,等他電話等的心神不寧。

覺得時間過得特別緩慢,可終於等到手機響起時,她只看了右上角一眼,眉頭又鄒了起來。

距離掛電話只過了八分鐘。

她趕忙化開接聽,“下雨開車你怎麽還給我打電話啊?”

語氣是夾著關心的不悅。

“小禾......我出車禍了。”鐘逸辰比平時虛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,說的是聞者驚慌的事。

任嘉禾騰地一下坐得筆直,慌慌張張地,“在哪?你人怎麽樣了?傷得嚴不嚴重?”

“我怕自己會醒不過來,有些說了很多遍的話想要再對你說一遍......”

“我知道,你不要說了,我馬上打救援電話,你一定不會有事的。”任嘉禾心急害怕的打斷他,急急忙忙地下床。

生怕她下一秒就掛掉,鐘逸辰立刻接話,“不,你聽我說完。”

“小禾,我這輩子最遺憾的事就是沒有早點發現自己對你的感情,平白讓你受了那麽多委屈,那麽多苦,我再愛你,也沒臉指望你會接受我了,我只是想,如果......我昏過去後真的醒不過來了,能夠再失去意識前重新得到你的信賴,哪怕你只是騙我的,我也不會走得太不甘心。”

“我信你,我信你,我真的信,但你不可以走,你走了我跟寶寶這麽辦?”聽著愈漸虛弱的聲音,聽著他話裏的內容,想著他可能傷得很重,任嘉禾悲痛的不能自已,哭得完全停不下來。

“小禾,別哭。”鐘逸辰心痛的在電話裏哄她,“我也舍不得,很不放心你跟欣寶,但如果我真的走了,你就帶著......”

“我不要,我不要,我不準,你必須得撐過去,我還有好多事沒有告訴你呢。”任嘉禾心慌,害怕得不得了,這一刻撇棄所有不快,回歸到兒時對他刁蠻,耍賴的狀態,“我不讓你有事,你就必須得好好的。”

“真好.....”鐘逸辰只回了兩個字就只剩下艱難的呼吸聲。

任嘉禾聽著臉色慘白,想到他剛說的醒不醒得過來的話,心尖劇痛,失聲對著手機喊,“小哥哥,欣寶是你的女兒,是你親生的女兒,你聽到沒有,她是與你血脈相連的女兒,你就算想著她也不可以有事。”

她這生生讓快要昏過去的鐘逸辰倏然睜開眼睛,顫抖著聲,“你說......什麽?”

是他聽錯了嗎?

“我說欣寶是我跟你的孩子。”到這一刻,生死關頭,任嘉禾什麽都顧不上,只想著增加他的求生***,一股腦地全都招了,“小哥哥,我也好愛你的,我就是太愛你了才會偷偷生下你的孩子,我保證,只要你這次沒事,我就什麽都答應你,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,小哥哥,你也答應我要堅持住好不好?”

車外的暴雨聲屏蔽了,鐘逸辰滿心滿腦都只剩她說的,欣寶是你的女兒,是我跟你的孩子。

我也好愛你,就是太愛你才偷偷生下你的孩子。

欣寶是我跟你的孩子,我也好愛你。

你的孩子,我好愛你

什麽都答應你.......

鐘逸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,快得讓此時的他無力承受,連累著呼吸越來越急,越來越弱,而頭我上源源不斷冒出的血,順著下流,讓他不得不閉上眼睛。

他在徹底昏過去前,艱難地對著手機說了個,“好。”

雖然沒有跟她發生關系的記憶,但她說那孩子是他的,他就信。

只要是她說的話,不管好的壞的,他都無條件的相信。

他對她,就是這麽盲目。

從小都這麽盲目。

“小哥哥.....”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,任嘉禾驚慌的連哭都不敢哭出聲音。

她失魂地站了幾秒,猛然反應過來,急急忙忙地給豐自明打電話,告訴他鐘逸辰發生車禍的道路,及大概位置,拜托他立刻安排救護車過去。

豐自明家是經營醫療相關,開醫院的,而他又身兼醫生跟老板,找他不比打急救電話慢。

最主要的,他是跟他情同手足的好友,她比較放心。

匆匆結束通話,她又連忙跑出門,火急火燎地按響隔壁餘多多的家門。

242:兩小疑猜,任嘉致起疑(2千字)

作為一個單身女性,餘多多這個時間都上床睡覺了,聽到急促的門鈴聲,她第一感覺是心慌,但還是下床小跑出房間,防備心很強的,先透過貓眼確定按鈴人是否認識。

當看到站在門口,哭得流淚滿眼的任嘉禾時,心下一驚,立即打開門,“你這是怎麽了?”

“鐘二哥出車禍了,我現在要趕去醫院,但我女兒還在家裏睡覺,你能幫看一會嗎?等下我會叫人過來。”盡管慌亂的頭昏腦漲,任嘉禾也還是保留份冷靜理智,先解女兒這個後顧之憂,再去醫院。

餘多多是她能想到的,最近且值得信任的人選。

她們除了是鄰居,還是同事,不過一個設計,一個業務,這半年來,兩人也有好幾對共同客戶,相處多了,關系也還不錯。

最關鍵的,這姑娘熱心,善良,不玩心眼。

不然,就算是同事兼鄰居,任嘉禾也不會跟她打交道。

她不愛說話,但看人還是蠻準。

餘多多聽完她的話,爽快應下,“可以的,那個鐘總傷得不嚴重吧?”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一提到那個尚不知什麽情況的男人,任嘉禾就愁眉苦臉,憂心忡忡。

餘多多看她樣子,也不再多問,只是善意安撫兩句,“欣欣我會看好的,你盡管放心去醫院吧,相信鐘總福大不會有什麽事的。”

出車禍進醫院,事肯定是有的,不過這裏的事指性命之憂。

托付好孩子,任嘉禾就急匆匆離開,連餘多多提醒她換下睡衣,都沒顧得上響應。

坐電梯時,又搶時間給秦歡打電話,說明情況,拜托她過來幫自己帶一晚孩子。

他前面送她們母女回家開的是她的車,而他回去時,她又將車子讓給他開回去,是以,無代步工具的她,只好到外面攔車。

頂著傾盆大雨,即便舉著出門時多多塞給她的傘,也避免不了被雨水打濕,但她渾然不覺,看到車子,不管裏面有人沒人都揮手試試。

大概等了十幾分鐘,才等到一輛空車子。

“師傅,去協和醫院。”她匆匆上車,匆匆報地址。

男司機見她穿著睡衣,神色焦急,便也不耽擱的開車上路,但期間總忍不住往後視鏡看幾眼。

夏天衣料很薄,遇水便會服帖在身上,加上她本身面容清麗姣好,身形婀娜,這樣的裝扮,於男人而言自是萬分誘人。

被瞄得多了,任嘉禾也有所擦覺,但她沒有呵斥對方,一是雨天打車不易,而她又急著去醫院,二是她沒練過武,怕激怒對方自己會吃虧。

她只是不動聲色地將身子轉向窗戶,裝作焦急看路的樣子,“師傅可以開快點嗎?我家人剛出車禍被送進醫院,我趕著過去給他繳手術費,晚點,我怕會出事。”

就算她不去,豐自明也會給他安排手術,這樣講,除了實話表達自己的急,還抱著換回對方道德良知,不對自己行歹念。

如果對方還是個有良知的人的話。

還好,她還不算太倒黴,最終是順利抵達。

付了錢,就撐傘下車狂奔進醫院大樓,目標明確地直奔豐自明剛告訴她的手術室,坐到手術室外,才又執行豐自明告訴她他的情況時提醒的,通知鐘大。

也就是鐘逸辰的哥哥。

該做的,能做的都做完了,她便如老僧入定,坐姿筆直,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手術室門。

期間,只在哥哥嫂子送衣服過來,被勸著去換衣服時,離開過一次。

嫂子也跟林聽一樣寬慰她,她都是堅定不移地回,“我知道,他不會有事。”

他從沒對自己食過言,這次既已答應她會堅持住,就一定能夠做到。

但實際上,直到手術結束,真正從豐自明嘴裏聽到他性命無憂,任嘉禾懸著的心才落下,大松口氣。

可能是神經繃太久了,那瞬間的松懈,差點讓她撐不住滑倒在地。

不過,都在關心他情況的大家,沒有發現她的異常。

後來,大夥一起陪同醫護人員將他送到病房,而後便是各自回家,畢竟都留下來也沒什麽用。

只有任嘉禾是沒有任何反應的站在病床邊。

任嘉致以為她沒聽見便單獨叫她,“小禾,回家了。”

收回盯著病床上人的視線,任嘉禾扭頭看他,靜了小會搖頭,“你跟嫂子先回去,我想留下來。”

知道她打小跟鐘逸辰關系好,但今晚總覺得她特別奇怪。

任嘉致皺眉,若有所思地盯著她。

被看得心虛的任嘉禾移開與他對視的目光,拉把椅子坐到床邊,態度明確,“我不回去,我要等.....小哥哥醒來。”

沒親眼看見他醒,她即便是回去也無法安心。

舒若爾拉住身邊還想繼續勸的男人,輕聲細語地,“我們先回去,有話以後再說。”

或許女人的第六感比較強,就前面陪任嘉禾去換衣服,再到現在,舒若爾敏感擦覺到,她對鐘逸辰並不僅僅是單純的友情。

“有事記得打電話。”任嘉致到底是聽了老婆的勸,囑咐妹妹一句就先離開。

有些事,一旦存疑,就會忍不住往深處想,忍不住回望過去,尋找蛛絲馬跡。

到家,任嘉致都還在惦記著妹妹的事,忍不住就問身邊妻子,“你有沒有覺得小禾跟鐘二不太對勁啊?”

243:兩小疑猜,電話裏說的那些話都還算數嗎?

鐘二出事,每個人都很擔心,但唯獨小禾的是如丟了魂似的,表面看起來還是安靜平靜,但他現在想起,她看鐘二的眼神,專註且......深情?

深情這個詞冒出頭,任嘉致呼吸都跟著一緊。

“如果小禾跟鐘二在一起你怎麽看?”看他也是有所擦覺,舒若爾便不否認自己想法的直接問。

她這問,無疑是在加深任嘉致的懷疑。

俊臉一寸寸暗沈,他幾乎想都沒想就否決,“做朋友是沒得挑,但***人,他不適合小禾。”

他並不否認,鐘二對小禾夠好,夠寵,夠用心,但寵不代表愛情。

就小禾那性子根本無法忍受鐘二的花心,就算她能忍受,他這做哥哥的也舍不得讓她去受那感情的傷。

“我以前也覺得我們兩不合適,可現在不也很好,這種事,還是得看他兩的意思。”接觸不多,也並不完全了解的舒若爾看得比較客觀。

任嘉致卻是著急擔心的,恨不得現在就回醫院弄個清楚。

看他實在焦心不已,舒若爾繞到他前面,將雙手掛在他脖子上,“這都快兩點了,你再擔心也不急於這一時,現在好好休息,等明天我陪你去見小禾好不好?”

“如果她真跟了鐘二......”任嘉致憂心的毫無睡意。

舒若爾騰出只手放到他張合的唇上,截住他的話,“如果他們早在今天之前就已經走到一起,那你擔心再多都沒有用,如果還沒在一起,至少今晚你是可以放心的,畢竟鐘二剛做完手術,即便有心也出不了事。”

至少出不了大事。

“目前也只能這樣。”任嘉致妥協,摟住她腰肢,帶她走向換衣間,“走去換睡衣睡覺。”

不睡,現在也不可能真返回醫院。

時間太晚,又經歷了好友出事,憂心妹妹感情,這從醫院回來的後半夜,兩人除了個蜻蜓點水般的晚安吻,再無過多親密事。

.....

醫院裏。

哥哥嫂子走後不到三分鐘,任嘉禾就又將鐘斯年跟林聽勸回家休息,只留下自己寸步不離地守在病房裏。

而本可以不用再值班,但為朋友果斷留下的豐自明則待在辦公室裏。

一個人坐在只有儀器聲的病房內,靜靜地看著本該活力瀟灑的人,一動不動地躺著,臉色是失血過多的慘白。

而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。

如果自己沒讓他走,如果自己沒把車鑰匙給他,就讓他自己打車回去,如果遲遲沒收到他信息時不打那通電話,或是早一點晚一點打。

如果,這麽多如果,她少做其中任何一件,他都不會變成現在這樣。

想到自己差點徹底失去他,任嘉禾心裏止不住的難受,後悔。

她拿著沾過水的棉簽,動作輕柔地幫他潤唇,嘴裏輕聲低喃,“以前我總覺得愛上你是場劫難,到現在我才確信,愛上我於你才真的是在歷劫。”

“想我,無情趣,無樂趣,一天到晚還悶得要死,不高興了還折騰你,就你傻的把我當寶,真是傻死了都。”

全身麻醉,鐘逸辰沒知覺,自也沒聽到她的話。

而夏季,晝長夜短,待鐘逸辰蘇醒,已是天光。

一夜未眠,任嘉禾幾乎是在他松動眼皮,要蘇醒那瞬間就發現了,急忙湊近些叫他,“小哥哥......”

聽見另自己魂牽夢繞的聲音,鐘逸辰使勁力氣跟黑暗鬥爭,一睜開眼就轉眸看向聲音來源。

“小哥哥,你終於醒了,我去叫三哥過來。”終於等他醒來,任嘉禾的心安了,悶了一晚的臉浮起笑意,說著就要起身出去叫豐自明。

剛蘇醒的鐘逸辰,都還沒分清,是夢是實,只是一看到她起身要走,就急忙抓住她,“小禾,不走,別離開我。”

手被拉住,急匆匆地任嘉禾不得不停下來,轉身低頭望他,“我不走,我只是去叫三哥過來看看你。”

另一只還在被子裏的手暗暗狠掐自己,能感覺到疼,證明不是做夢,更沒有死。

“可以按鈴。”即便所有意識都清醒後,腦袋又痛又暈,鐘逸辰還是生怕她會跑掉似的緊拉著她。

“......”心急的都忘了還有鈴這回事,任嘉禾看著他一醒來就緊張兮兮的樣子,心口一片酸軟,又覺無奈,“就算按鈴你也要松開我啊。”

“不。”鐘逸辰剛一搖頭就疼得抽氣,皺眉。

他現在是大爺,是寶寶。

任嘉禾惹不起,只好順從,被他牽著,傾身按鈴。

完了,剛坐下去,就見他灼灼盯著自己,緊張又期待的問,“我昏迷前,你在電話裏說的那些話還作不作數?”

這是他清醒後最最關心在意的事。

“......”任嘉禾看看被他緊握著的手,又看看他,最後輕咳聲垂下眼眸,“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。”

當時沒想太多,現在要面對了,她心裏忍不住緊張,害怕,甚至不想面對。

“你說欣寶是我親生女兒,你說你很愛我,你說只要我醒過來就什麽都答應我,這些事實,都作數嗎?”這麽難得的機會,鐘逸辰必須牢牢抓住。

瞳孔輕顫,任嘉禾低眉順眼,心跳加速,被他握著的手不覺濕膩膩的,布滿汗珠。

244:兩小疑猜,欣寶是怎麽來的?

她動了動嘴,采取拖延政策,“我們.....等你傷好再說好嗎?”

“不好。”鐘逸辰一口拒絕,“一日不說清楚,我就一日不接受治療。”

厲害了我的小哥哥,連威脅這麽幼稚的招都使上了。

偏偏,任嘉禾現在就受他威脅,“那......算。”

說都說了,不然還能反悔嗎?

就算能,她也不想了。

實在不想將來追悔莫及。

當面的,親自聽到她的肯定,鐘逸辰激動欣喜的心臟又萬馬奔騰般的失控了,那張掛了彩,包了紮的臉,因他豐富狂喜的表情,被扯得生疼,但他還是忍不住跟個傻子似的,一直笑啊笑。

“好了,等會傷口該裂開了。”他不在乎自己的傷,任嘉禾可是非常心疼,緊張。

“我是太高興了,控制不住。”鐘逸辰激動的根本停不下來,如果不是掛了彩,他一定會下床抱她,親她,以表達自己狂喜的心情。

我愛的人也很愛我,我愛的孩子是也是自己的,此時此刻,沒什麽能比這兩點更能讓他幸福,快樂。

不等激動的情緒平覆下來,鐘逸辰就乘勝追擊,“我要你做我女朋友,做我老婆,永遠都跟我在一起,你說了什麽都答應我就不可以言而無信。”

“嗯。”任嘉禾點頭,不好意思的,臉都要低到病床上。

顏色更是紅得格外嬌艷欲滴。

而就這聲嗯,激得鐘逸辰心臟都快要沖破喉嚨,飛出來,他灼灼地盯著她,情不自禁地加大力度,就著被自己握著的手,將她拉撲倒到自己身上,雙手並用地緊緊抱著,還覺得不夠,又捧起她臉蛋,激動纏綿地吻住她,與她唇舌交纏,直到她快要呼不上氣,才結束,額抵著額頭的宣布,“從現在起我們就是對方的愛人了,誰都不許中途跑路。”

豐自明來時,一推門就看到兩人抱在一起,腳步猛地頓了一下,擡手放到嘴邊重重地咳了聲。

還沒好意思對他的宣布做出回應的任嘉禾,聞聲慌亂地,立即掙紮著從他身上爬起來,局促地站到一邊,連正眼都不敢看的,“三,三哥。”

“小禾從現在起就是我女朋友了。”比起她的尷尬不已,鐘逸辰是迫不及待地跟好朋友分享喜悅之情。

嘴快的,任嘉禾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。

就進門時看到的擁抱暧昧,就現在任嘉禾這嬌羞不已的態度,他不主動分享豐自明也看出來了。

他關門,走向病床,由衷的,“恭喜。”

“謝謝。”心情倍好的鐘逸辰,絲毫沒有受傷的自覺。

當著任嘉禾的面,豐自明也不過多關註兩人感情,而是擔起醫生職責,詢問他,“身體有什麽不適嗎?”

“頭暈,臉上的傷也可能裂開了。”一談正事,鐘逸辰就秒變嚴肅。

豐自明不禁抽了抽嘴角,“腦震蕩又失血過多,暫時頭暈是難免的,至於臉,我這就讓人送東西過來,重新幫你處理,不過為了不留疤毀容,我良心建議你控制下自己的情緒,暫時別讓面部表情太過豐富。”

知道臉上有傷還能不控制的笑到裂開,可以想象他心裏是多麽激動,喜悅。

待重新幫他處理好傷,又詳細問了些問題,豐自明就不再逗留當電燈泡的裏退場。

離開前,他拍了拍鐘逸辰肩甲,說了句,“祝你好運。”又轉身對站在旁邊的任嘉禾交代,“管好他的情緒。”

前者,祝能順利獲得任家人認可,後者是單純的醫囑。

要知道,就他過往那些花花事跡,任嘉致可是無比清楚,甚至可能連任父任母都知道一些。

這些,鐘逸辰也早就想到了,不過他覺得,只要拿下任嘉禾,這些難題再大都可以攻破。

豐自明離開後,任嘉禾拉開椅子,坐到距離病床半米的地方。

鐘逸辰不滿的皺起眉,“你這是什麽意思?”

“避免你情不自禁又做出讓人撞見不好的事,更避免你激動過頭,再度裂開傷口。”任嘉禾解釋著,滿臉都是不妥協的堅定。

鐘逸辰:“......”

再避免也不用避免到連小手都不讓他牽吧?

再者,就算不跟她做那些親密之事,他也還是只要一想到她現在是自己女友,欣寶是自己親生女兒,就止不住激動狂喜啊。

想到欣寶,他就想到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,脫口而問,“欣寶是怎麽來的?”

他真不記得自己有跟她做過。

而任嘉禾卻是被他這問題驚地背脊發僵,楞楞地盯著他,看了半天才又反應過來,卻是不不答反問,“你相信她是你親生女兒嗎?”

“信。”鐘逸辰利索的肯定。

任嘉禾暗松一下口氣,進一步確定,“那我不經你允許就生下她,你不生氣嗎?”

“生氣。”鐘逸辰斟酌著說實話,又見她臉色大變,立即解釋補充,“我生氣不是因為你生下她,我氣的是你懷孕卻不告訴我,不給我照顧你的機會,氣你懷著孩子還跑到外面去吃苦受罪。”

“你不知道,當初得知你未婚生育時,我有多想弄死那個不負責任,讓你吃那麽多苦的男人。”現在突然發現,那個讓自己恨得要弄死的人,那個讓她受盡委屈的人也是自己,“相比較起來,我最氣的還是我自己。”

245:兩小疑猜,鐘逸辰曾經認定那是場逼真的不得了的夢

明明睡了她,卻毫無印象,讓她一個人跑到外面去頭偷生孩子。

其中艱辛,苦痛,可以想象。

“我氣的是心疼,愧疚。”最終,鐘逸辰總結性地說道。

關於這件事,她想過無數種,他知道後的反應,其中也包括現在已經上演著的這種,但任嘉禾還是有些意外。

感覺,一般人都不會喜歡,有人不經自己允許就生下自己的種,尤其是像他們這種身份地位的人,就算是私生子,也必須得要自己同意才行。

更甚至,就算是同意了,孩子也不一定能得到認可。

他的態度又讓任嘉禾放心很多,她扣著指甲,像是陷入了思考,抉擇,過了好半天她才擡起頭,“發現自己懷孕那天,我有給你打過電話,想要告訴你的。”

“那後來為什麽沒說?”鐘逸辰急問,心想,這或許就是她回國後對自己冷冷淡淡原因。

任嘉禾扣著指甲的手加大力度,她沈默的時間比前面久了一點,鐘逸辰不知道她想了什麽,只清楚,她最終出口的語氣是透著戲謔性的悲涼,她說,“電話是你那時的女友接的,她說.......你在洗澡,讓我晚點再打給你,或是,把找你的事告訴她,她會幫我轉告。”

她什麽也沒說的掛了電話,從此再不跟他聯系,也不去核對,那時他是不是真的在洗澡,那女人是不是真的是他女朋友,單是他跟自己發生關系,在自己懷孕時跟別的女人牽扯不清,就足以讓她對他不抱任何希望。

即便,他那會什麽都不知道。

或許有人會覺得她蠻不講理,覺得她既然沒有跟他坦白,就沒資格怪罪他。

但她就怪了,就生他氣了。

所有的心裏體會都是她自己的,別人有幾人能懂,有幾人能感同身受?

聽到她這話,鐘逸辰臉沈的比臘月寒冬還要冷,他在腦中仔細搜羅她出國後那一年的記憶,非常確定,“沒有人跟我提起來你打過電話的事,我也沒看過你的來電記錄。”

“所以呢?”如果他敢懷疑她編造,她絕對會立刻起身走人。

“對不起,我.......”此刻,鐘逸辰是沒臉面的,愧疚感滿的溢出心窩子。

沒接到她電話,還讓別人刺激她,刪了她的來電記錄。

他覺得自己很渣,很混蛋。

已過去的事,再度提起仍然堵心,難受,但就他現在的狀況,任嘉禾也難奈他何,唯有不甘不願地真讓它過去,“這些不開心的事就不要再提,不要再想了。”

想了幾年,還是原諒了他,跟他走到一起。

此時再想都不過是庸人自擾。

且還是一擾擾了兩人。

“好,聽你的,不提。”不提,不想,卻不能忘記,鐘逸辰暗暗下決心,以後一定要加倍對她們娘兩好。

這話題告一段落,鐘逸辰又冥思苦想了會,還是忍不住再度追問,“能告訴我,欣寶是在什麽情況下有的嗎?”

“......”他就非要提這茬,過不去了是吧?

任嘉禾微張著嘴,半天沒坑出聲。

“我真的很想知道。”稀裏糊塗就有這麽大個孩子,激動欣喜之餘,鐘逸辰也是很懵的,完全不知道是怎麽回事。

自己什麽時候睡了人都搞不清楚,也真不知道是真傻,還是裝傻?

任嘉禾深呼吸,低下頭,比蚊蟲還底的聲音,“出國前第二天,你發燒,我去找你,稀裏糊塗......發生了意外。”

她是接到他電話過去的,去了後發現他燒得神智都不清了,就叫著要喝水,她當時想,餵他喝水頂多一分鐘,誤不了事,就決定先給他解渴再打救護電話,結果.......

餵完水,剛把費勁扶坐著的他放下,他就瘋了似的,一把將她拉撲到他身上,又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,翻身將她壓下......

後面不管她如何反抗,哭著,喊著求他,他都沒理會的,完全遵循自己意願行事。

一點都不溫柔。

跟著她的回想,鐘逸辰是記得有在她出國前發過燒,也確實能想起一點自己情不自禁地跟人做/愛的記憶,那種酣暢淋漓的爽快感,到第二天醒來都還有感覺。

記得他當時是一蘇醒就下床,掀被子,尋找蛛絲馬跡,驗證那場情事是夢是實。

結果,他床上幹幹凈凈,沒有一絲絲歡愛過的痕跡,整間臥室也沒有男歡女愛後的味道,沒有女人的氣息,於是他就理所當然地把那些感覺都當成做夢。

一個逼真的不得了的夢。

此時得知,那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,他不禁想起去年,睡在她床上那晚做的,她在自己身上哭個不停的夢......

他心尖一顫,一個認知蹦出頭,“我是不是......對你用強的了?”

“不然呢?”她都決定用出國幾年來淡化對他的感情了,萬不可能主動對他獻身。

更何況,他那會還交著個女朋友。

知道孩子是自己的,鐘逸辰就想過,這關系該是在自己不知情時發生的,或是她偷了自己精/子,跑到國外做了試管嬰兒,因為她在電話裏說過,是因為太愛他才偷偷生的孩子。

事實遠比他以為的還要殘忍。

睡了不負責任,還特麽用強,簡直是渣出了天際。

246:兩小疑猜,任嘉致直問,你兩現在是什麽關系(3千+)

也難怪她會冷著自己,疏遠自己,也難怪她會在自己那晚表明心意強吻時,情緒失控的上手打他。

他確實該打,該狠狠地打。

想著,鐘逸辰就擡手,“啪”地狠抽自己臉。

那聲音響亮的,聽著都覺得疼。

任嘉禾是被他的舉動弄得驚呆了,過兩秒反應過來,起身撲過去,抓/住他作勢又要抽到臉上的手,“幹嘛呢你,臉不要了是吧?”

三哥剛走時說了,他臉上的傷反覆裂開是會留疤毀容的。

“我混,我對不起你,我該打。”鐘逸辰深陷悔恨無法自拔,感覺是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。

這是他打小都最想護著的人啊,可看他對她做的事,一件比一件混。

饒是任嘉禾在悶,也被他氣笑了,惱怒地松開他被自己抓著的手,“你確實該打,但你要想好了,如果毀容,我是不會跟個醜八怪在一起的。”

“......”鐘逸辰被松開的手,還保持著張開手掌要抽自己的姿勢,但心裏卻忽然慫的怎麽都下不去手。

他不怕疼,也不是那麽在乎毀不毀容,但在乎她跟不跟自己。

最終,他還是在她居高臨下的註視下,換上另只手,狠狠抽在自己另一邊,沒受傷的臉上,巴掌聲比上一個還要響亮。

任嘉禾:“......”

慪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。

她深呼吸,氣結地瞪著他,在原地站了一會,實在不想再繼續跟他這個傻蛋待在一塊,怕自己會被氣死,於是她轉身,頭也不回地走向病房。

“哎,小禾......”鐘逸辰頓時就慌了,作勢就要從床/上爬起來,追過去。

任嘉禾聽到動靜,生氣又無奈的停下轉身,“你老實躺著,我就出去上個廁所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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